【迟来的万圣节活动】-走夜路多了真的会遇到鬼

  本次活动由“塔罗会编外组织交易群（481699811）”赞助播出。关键词来源 @随机函数 

  私设一堆注意。

  不知所云注意。

  矫情得要死注意。

  和原著绝对不符注意。

  大概不算cp注意。

  我写的什么鬼玩意，哭了orz。

 

  以上。

 

 

 

  【人死后会发生什么？】

  【有些消失于虚空，回归了神灵的怀抱。】

  【有些留在了灵界，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命体。】

  【还有一些人，则会忘记自己已经死了。他们在路口徘徊，继续从前的人生，意图融入属于生者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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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瑞是在某个深夜看到它的。

  当时正好是万圣节，虽然他的国家并没有变装的习俗，但节日氛围依旧浓厚。各种商城争先恐后地装饰起黑漆漆的假蝙蝠和塑料泡沫做的南瓜，意图吸引更多买家的目光。

  那是十一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周明瑞拿着刚买的烤串和碳酸饮料，穿小路打算回家。

  然后他便看到路边站着一个奇怪的……男人？

  应该是男人吧？看那个身高？

  那个“男人”，站在路边，的阴影里，从头到脚，没有露出来。

  “他”披了一条巨大的白色床单在身上，下摆拖在地上。就像欧美的那些在万圣节时披一条床单装成劣质鬼魂的孩子一样。

  还在前面的部分用记号笔画了两个黑色的眼睛？！

  就是周明瑞这种胆大的也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怀疑自己遇上的神经病。

  是不是应该换个道路回去？他想。

  然而来不及了。那个披着白床单的人看到了他，并且直接迎了上来。

  “格尔曼！”“他”先是惊喜地叫出声——果然，听声音是个男人——然后又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迟疑地问：“你……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很好。周明瑞面无表情地想，这货是个傻逼。

  既然被发现了，那他便也打消换条路的念头，打算直接无视这个傻子快速穿过去。

  “格尔曼？等等啊格尔曼！你……你等一下！”

  “白床单”——妈耶这个外号太沙雕了——竟然跟了上来，叫着不知道哪来的外国人名，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周明瑞本打算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的。可不知为何，听到那个“白床单”的声音总有种奇特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心烦气躁，想要恐吓对方一下……

  他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我可是良好公民，最多也就是在网上口嗨一下，怎么会想到在现实中恐吓别人？还是个智力障碍的可怜人？

  他平复下心情，还是停下步子转身看向对方。

  “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格尔曼。”

  “白床单”又呆了一会，然后摇头说：“我没认错。你就是格尔曼。你们，你长得和格尔曼一模一样！”

  他停顿一下，补充道：“就是你比之前胖了点。”

  “……”冷静，冷静。周明瑞，对智力障碍人士礼貌些。毕竟你确实有些胖。

  该减肥了。他郁闷地想。

  “只是像而已。我印象里并不认识你。”

  事实上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无所谓。如果是那些与他熟到能半夜脑子发抽披个床单就跑出来吓唬他的死党的话，他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不不，格尔曼。你不了解现在的情况！”“白床单”急急地说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你知道的，你只要告诉我我的名字！你知道的！”

  这是个……疯子？周明瑞惊异地后退一步，躲过那人扑上来的手。眼角却不经意间划过对方脚部。白色的床单因为剧烈的动作飘荡起来，露出了内里的——

  ——什么也没有。

  那下面，什么，也没有。

  他重新看向面前的……“人”，看向那床单上黑洞洞的“眼睛”。

  刚刚在阴影处，他看不清楚，以为那是用记号笔画的。

  但是不是。

  那是两个剪开的洞。就像美国那些过万圣节的孩子搞出来的低配鬼魂一样。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那两个洞的后面，并没有一双带着恶作剧的灵动的眼睛。

  ……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这是一条飘在半空的人形床单。

  或者说，这是一只披着床单的，真正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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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的会在灵界创造出一个小世界，永远停留在原地，做一个无法醒来的梦。有些则会从灵界闲逛到别人的地盘，或者未知的世界。谁知道呢，亡者的世界总是充满着奇妙古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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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瑞手脚冰冷地定在原地，感觉自己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几乎是瞪着面前的“白床单”——对不起这个称呼还是那么可笑！可是！总不能直接叫它“幽灵先生”吧！不能吧！

  他抑制住涌到喉咙口的尖叫，拼命支撑着发软的身体，想要转身逃跑。并且在心里忏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晚了还闲着没事出来买夜宵。

  不知道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吗？真的遇到了啊！

  可是“白床单”的反应比他还大。它尖叫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不要杀我拜托！”

  一瞬间，他竟然感到有些好笑：一个鬼魂觉得我有能力杀了它？怎么可能？我身上既没有符纸也没有法器，难不成我手上的烤蘑菇其实是能伤害灵魂的神器？

  “你到底要干什么？”意识到对方似乎可以交流，周明瑞按下恐惧，带着些许紧张和一丝猎奇心理询问它。

  “我……我只是希望你能说出我的名字……”“白床单”喃喃地说，似乎有些难过地低头。

  周明瑞差点为自己的脑补笑出声。他大着胆子说：“但是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格尔曼，也不可能知道你的名字。”

  “你是。”“白床单”偏执地说。

  周明瑞没法。他拿着快凉透的烤串，在阴暗的小路与那两个渗人的黑洞对视了一会，竟诡异地觉得对方似乎有些情绪低迷。

  情绪低迷。他竟然觉得一个鬼魂情绪低迷。他真的是膨胀了。

  “你……”他脑袋一抽，说，“你如果没地方去的话，要不要先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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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会变成自我认知最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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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认知最深的形象……”周明瑞看着随意点开的网页上对鬼怪的介绍，抬眼看了眼在自己家到处乱晃的“白床单”，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到底是多疯，才会有这么可怕的自我认知啊？

  这怕不是活着的时候就脑子不太好？

  我到底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收留这样一个鬼魂……

  他揉了揉酸痛发胀的研究，苦中作乐地想：算了，好歹也是个传说生物啊，别人想养还养不着呢……

  ……谁会想养啊！

  “格尔曼。”“白床单”说，“这个，你为什么要把一块铁板黏在墙上？”

  周明瑞放弃纠正自己的姓名，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便回答它：“——。”

  “……？”“白床单”茫然地问，“什么？”

  电视啊？周明瑞重复了一遍，“白床单”依旧没有听懂。

  它问：“你说的是哪国的语言？”

  我才想问，你是从哪个古代文明穿越过来的咧！连电视都不知道！

  周明瑞打开电视，那个“黏在墙上的铁板”便播放出动态图画和声音。

  “白床单”被吓得蹦到沙发上，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

  好……吧？这真的是一个穿越过来的古代人？不不不，按逻辑来讲，应该是个刚刚复苏的古代灵魂。

  他觉得好笑，与“白床单”聊了一会后就知道对方是一个与人亲近且不会伤害别人的幽灵，于是他也放开了笑道：“看到里面动来动去的人了吗？他们本来和你一样，后来被喂给这块‘铁板’，被困在里面，再也无法出来。”

  “白床单”猛地一抖，毫不怀疑地往里面缩了缩，说道：“别把我丢给它！我还有用，我可以帮助你！”

  真信了？他忍不住咂舌：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残暴？还是说他生存的那个年代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你能帮我什么？”他问。

  “你得告诉我我的名字我才能回答你。”“白床单”重复它的诉求。

  周明瑞无奈地摇头：“抱歉，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知道的。”“白床单”坐在沙发上——看轮廓应该是坐着——固执地说，“你知道的。你应该知道的。”

  周明瑞叹了口气，不再与它争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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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一种方法可以让迷途的灵魂以灵体的形式重活于世。那就是帮他们记起从前的事情：一般而言是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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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而言是自己的名字，少数是重要的人或事物。只有记起一些生前事的魂魄才能配合外界做出的仪式回归清醒，不再迷茫。”周明瑞读着网页上的推送资料，不自觉沉思着。

  好歹相识一场，他能否帮助这名寻找名字的幽灵寻回记忆？

  下一秒他又打消这个念头：别傻了。先别说这家伙是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古代人。其次连是不是中国人都不晓得。

  周明瑞可没忘记对方一直嚷嚷的名字。“格尔曼”，这一听就不像中文名！

  一定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他思及对方急切的模样，心想，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了，却能想起这个名字。

  就是老把自己当成那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有那么像吗？

  然而入手是一层层肥肉。

  周明瑞沉默半响，把手缩回口袋。

  ……嗯，是时候减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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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死亡的一周内无法记起，那他们要么会在自己虚构出的梦境中沉沦，要么就永远迷失在他人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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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尔曼，这个是什么？”“白床单”指着发出轰鸣声的排气管问。

  “———。”周明瑞颠着铁锅，往里面撒上两勺盐。

  一股香味飘散开来，周明瑞听见“白床单”吞了口口水。

  他的眉头上挑，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他注意到“白床单”打了个颤。奇怪，这个表情有这么可怕吗？——心想：幽灵也会想吃东西？

  我是不是该贡点给它？

  于是“白床单”眼睁睁看着周明瑞拿出一个小白碗，匀了一点菜进去，然后又拿出三根红色长条插在上面，接着用一个小玩意“咔擦”一下点出火，点燃了长条。

  三根条装物头上变白，冒出三缕青烟。

  “白床单”：……？

  “白床单”空空的小脑瓜里缓缓冒出几个问号。

  它迟疑了一下，说：“我不会和你抢的……你用不着这样。”

  周明瑞：？

  周明瑞：“这……这样是怎样？”

  “白床单”：“就是，‘我宁愿弄脏它也不会给你吃！’这样。”

  周明瑞：“……”

  他面无表情地掐灭香，心想：好吧，封建迷信要不得。

  经过相处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点：按理来说“白床单”记得“格尔曼”这个名字。对方应该是它很重要的人。可是从它表现出的状态来看，那个“格尔曼”似乎是个恶劣的，暴力的，喜欢欺压的它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变成它重要的人的？他满头问号，难不成这个“白床单”生前还是个抖M？

  真是会玩啊，古代人。

  他咳嗽了一声，压下心中的古怪感觉，解释道：“这一份是给你的。抱歉，你能吃东西吗？”

  “白床单”看看食物，又看看他，沉默了半响，才缓缓点头。

  周明瑞便亲眼瞧着白布前方被掀起，露出里面的……“什么也没有”。然后那碗滑稽地插着三根香的食物便像是被人端起来一样浮空，被送到白布的笼罩中。

  “那个……长的棍子可以拿掉。”周明瑞看它似乎有把香一起吃下去的打算，连忙说。

  于是三根烧了一点的香被取下。“白床单”又把掀开的白床单放下，挡住了“什么也没有”以及多出来的碗。

  周明瑞看着能显现出对方在吃食物的白布，不知道是该可惜无法知晓对方怎么吃东西，还是该侥幸自己不会因为目睹凭空消失的食物而掉SAN（sanity）值。

  不，也许不是凭空消失……我可能可以目睹食物在透明的嘴中被咀嚼，然后顺着透明的食管下滑至透明的胃袋。我还能观赏一段食物在肠道中的旅行，顺便温习一下快被遗忘的初中生物知识……

  更掉SAN值了。

  正当周明瑞给自己脑中配音来了一轮理智测定的时候，“白床单”终于开口了。

  它说：“你不是格尔曼。”

  谢天谢地，你终于发现了！

  周明瑞笑着说：“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当然不是。”

  “是的。他没有你这么……和善。”“白床单”说。

  然后又是沉默。

  率先打破的依旧是“白床单”。

  “格尔曼他……”它急冲冲地说出一个断句，然后又像是卡壳一般，思考了片刻，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虽然，虽然他看上去很阴沉，是个可怕的家伙。但是其实，其实本质是个很好的人。

  “他从不滥杀，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正义……他是个……

  “他是个很好的人……”

  周明瑞想调侃一句，这位“格尔曼”真的在被疯狂发好人卡啊。但是思及对方的存在与思念，他还是叹了口气，怎么也笑不起来。

  “白床单”把空了的碗从布下拿出来，放回桌上。

  “谢谢你。”它轻声说，“真的很好吃。”

  周明瑞看见它的“眼睛”下方的布料似乎沾上了水，变得有些湿润。他什么也没说，礼貌地移开视线。

  “……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很高兴。”“白床单”说，“但是我得走了。我要抓紧时间，找到他。”

  周明瑞点头，没有提出任何可能的“最坏猜测”。

  “那么，该说再见的时候也到了！”“白床单”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我还不知道那个能吸收灵体的神奇物品到底叫什么呢！你说的那个名字真奇怪，我从来没听过这种语言。要是我们船长在的话，她一定会很感兴趣吧！”

  周明瑞也笑着摇了摇手，回应道：“再见。”

  ……

  等等？他没有听说过那种语言？

  但是“电视”不是中文吗？他到现在为止，不都一直在说……

  ……鲁恩语……？

  周明瑞茫然地看着“白床单”披着的白床单慢慢下滑，一点一点变得消失。

  “……达尼……兹？”

  最后一点白色布料消失在客厅。房间内灯光明亮，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除了那个空碗，再没有一丝“白床单”遗留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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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船长。”

  脱掉那条白色床单的达尼兹垂着头说，

  “这个灵体长得很像格尔曼，所以我在那边停留了一会。”

  冰山船长点了点头，面容隐隐有些焦急。

  “还有五天……”她说。

  还有五天，就再也找不回格尔曼这个人了。

  而这次的战争，牺牲了太多的灵魂。这么短的时间，无异于大海捞针。

  达尼兹抓着手上“死神”序列遗留物制作而成的神奇物品，咬咬牙，又将它披上。

  “我再去找找。”他说。

  格尔曼那个家伙，活着的时候就那么可怕，变成鬼了怕不是更不得了了。

  他想，大帝曾经说过，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那么我“灵界去多了，总能碰见格尔曼的”也没错吧？

  总会，碰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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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那些想起记忆，又没有能帮助他举行相应仪式的灵体呢？】

  【就只能在崩塌的幻想世界中永远痛苦下去，或者在迷途之中越行越远了吧。】

  【毕竟，他们出不去嘛。】

 

 

 

  END.

 

 

  在结束后的额外补充：

  达尼兹没能用“格尔曼”这个名字唤醒格尔曼是因为“格尔曼”不是格尔曼真正的名字呀。

  在几年之后他偶然间得知“格尔曼”的真名其实是“克莱恩”。所以一直觉得如果当初用这个名字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直到寿终正寝之前都这样纠结着。

  其实也不行的。只有“周明瑞”才可以。

  达尼兹只要再过一会周明瑞就能想起他了。不过在成功之前他先觉得对方不可能是格尔曼，所以为了不浪费时间就直接放弃去寻找下一个对象了。

  除了达尼兹之外，还有很多人都在找格尔曼。其实人缘还算不错的嘛，海上冒险家w。

 

 

  以上，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