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尼】如果诡秘有灵魂伴侣系统（四）

  （三）

  沙雕文，无逻辑。

  设定：灵魂伴侣可以互相感知对方的痛苦，无论心灵还是肉体。

  cp是克尼。注意。

  各位新年好哇！

  以上。

  日子便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船员们都能感受到达尼兹的改变。他再也没去过红剧场，也不怎么说脏话了。反而对学习知识充满了动力，连喝酒的时间都减少了。

  曾怀疑对方是想借着“讨论‘灵魂伴侣’的原理”这个借口去接近船长的众海盗面面相觑，终于有了自己少了一个情敌的实感。

  其中几个人互相撞了撞，挤眉弄眼地互相传递着什么。领头的那人正是当初因为嘲笑达尼兹而与他打起来的那个。

  “等过一会吧。”他说，“用不着特地去找他。等偶然碰上了再……”

  他们又互相看了看，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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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尼兹对旁人的腹议一概不知。

  他最近也确实很快活。虽然减少了很多乐趣，也强迫着自己开始恐怖的学习，但他却因此感到满足与充实。

  他的“灵魂伴侣”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

  达尼兹时常能听到他的声音。这让他为对方的心理状态担心了很久。无法当面安慰的痛苦使得这一天赐的感应也成为了一种饮鸩止渴的痛苦。达尼兹总为自己无法陪伴在“灵魂伴侣”的身旁而悲伤。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性格，也不知道他的模样。”爱德华兹问他，“你就仅仅因为他是你的‘灵魂伴侣’，便这样爱上他了？”

  “当然，还需要别的原因吗？”达尼兹茫然地回答，“我们是世界上最能理解对方的人。既然如此，我们难道不该互相喜爱吗？”

  “达尼兹……”爱德华兹叹息着，“我不知道，达尼兹。但感情不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物。也许在未来某一天你见到了他，却完全没有感觉，面对面都不知道对方是你的‘灵魂伴侣’。也许他与你想象中完全不同，你爱上的只是一个虚影，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她对达尼兹这种不正常的亢奋感到忧虑

  才不会。达尼兹在心里反驳。他不以为然地说：“我当然，当然能一眼认出来我的‘灵魂伴侣’。我们是对方的半身，是天生一对！如果我见到他，我就会爱上他。

  “只要我见到他！”

  他如此坚信着，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自己的父母。他回忆着他们幸福的模样，无比期待自己的未来生活。

  然后，在某一天，他捂着心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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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着“烈焰”突然脸色发白地抓住心口部位，布料被抓到变形，手指几乎抠破衣服。

  “……不——！”他说，“不不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

  到最后，他跪倒在地上，将身体蜷缩起来，只说了一句“……不见了。”便晕死过去。

  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不敢碰他，只得慌慌张张地去找船长。等冰山跟着带路的急急忙忙赶来，达尼兹还依旧保持着跪卧的姿势一动不动。

  在得出只是普通的晕倒这个结论后，他们将他安置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了亲近的人看护。

  三个小时后，达尼兹醒过来了。

  “嘿，兄弟，你真的吓到我了。”他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换回了一个空白的表情。

  “……没有了。”他说。

  “什……什么没有了？”

  “痛苦，没有了。”他说，“那些隐隐约约的苦闷没有了，悲伤的情感没有了，难过的想法也没有了。

  “属于‘灵魂伴侣’的感应，没有了。”

  同伴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于“灵魂伴侣”的传说很多，版本也千奇百怪。但是有一点是共通的。

  当“灵魂伴侣”的感应消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一方死亡。

  所有传闻，都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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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尼兹修养的时候，当初那群嘲笑他的人来过。

  领头者扭扭捏捏地放下一叠酒吧交换券，说：“我是来道歉的。”

  “我很抱歉，我们当初嘲笑了你。”

  达尼兹有气无力地点头，并没有回答。

  几人互相看看，有些发愁。

  “那个……”一人干巴巴地说，“不，不要那么悲伤了。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有时候，很常见的……”

  他被旁边的人一个肘击，差点咬到舌头。

  几个从来没安慰过人的糙汉子彻底没了话头，达尼兹也只是呆坐着，完全没有搭话的想法。

  场面冷了二十分钟，终于有人开口了。

  “确实很常见。”那人说，声音有些低沉，“我父母就死了，因为感染死的。”

  另外一个人看上去则有些无所谓：“我没有母亲，父亲因为赌博还不起钱被打死了。”

  “我是孤儿，收养我的爷爷被马车撞死了。”

  “说起来比较好笑，我前妻外遇，想杀我。结果把毒药下到了自己的杯子里，反而自己死了。那些傻逼警察觉得我是凶手，想逮捕我。我就是因为这个才逃出来当海盗的。”

  “我就简单多了，我被抛弃，然后觉得海盗贼鸡儿帅，于是我就来了！”

  话题渐渐从亲人去世转变为当海盗的原因，这群从来不问出处的亡命之徒或是满不在乎，或是依旧惆怅地说着自己来海面上讨生活的原因，越聊越嗨，最后一起停下，望向茫然旁听的达尼兹。

  达尼兹闭了闭眼，声音略带沙哑着说：“我，我父母是‘灵魂伴侣’。”

  他停下来，准备接受这群家伙的嘲笑并反击。

  不过没有，他们全认真地听着，没有发出笑声。

  “我……他们非常恩爱。他们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安慰。在悲伤的时候，他们拥抱彼此，感受对方。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彼此的存在也是最好的慰藉。”

  或许是因为气氛太好，或许是因为同伴们一开始透露的秘密让他放下戒心。他开口，说出了自己以为永远不会告诉除了“灵魂伴侣”之外的人的那些经历。

  他说了父母之间的恩爱，默契，心有灵犀。说了他们多么离不开对方，说了他们互相救赎的情节，说了这种命定之人的浪漫。

“我小时候觉得，天下的恋人都该是这样的。后来发现不是。没有‘灵魂伴侣’的人不是这样。”

  他在最后这么说，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没有‘灵魂伴侣’呢？我为此充满痛苦。每次看到我的父母，我为他们的恩爱自豪的同时，又因为他们的恩爱而痛苦。这，这毫无道理。所以我便决定出门闯荡，也许我会在某一时刻忘记这个传说，忘记我的父母，也忘记这些痛苦……”

  “……就这样，没什么好说的。”

  良久无话。

  父亲是赌徒的那个擦了擦眼角，说：“我不想那么说，达尼兹。但是听起来这真的是一个祝福而非诅咒。”

  “它本来就不是诅咒！”达尼兹气得差点跳起来。

  “当然，哈哈，我就是这个意思！”那人说，表情认真了些，“老实说，我并不相信爱情。爱情，哈。说不定我那为爱私奔的母亲会相信！”

  不等达尼兹反驳，他又接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这只是个例’之类的话来反驳了。我明白的，天下真爱千千万，没错。但是达尼兹，你甚至没有见过他。你不觉得你太盲目信任‘灵魂伴侣’了吗？”

  他问：“就算他没有，没有‘死’。如果他在你之前已经有了爱人了怎么办？你打算横插一脚吗？你觉得他愿意吗？在拥有一个幸福美满，人人羡慕的家庭之后，他会愿意与一个海盗在一起吗？”

  达尼兹说：“我会给他更加幸福的生活！我存下了很多钱，也有五套房产……”

  “你的意思是，他会因为钱和你生活在一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他表现得异常冷静，语气却越来越激动，“你根本不明白。在你发觉自己有‘灵魂伴侣’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向船长申请去见他，而是依旧留在船上想赚更多的钱。因为你知道，没有一个好人家会希望自己的亲人与海盗牵扯在一起，而你根本不敢去确定一下他是否能接受你！”

  “你在说什么啊！”因为前妻被当成凶手的那个海盗说道，“快住口！”

  然而他充耳不闻，继续说：

  “这只是你的执念而已。你坚信‘灵魂伴侣’会和你产生感情，并且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是男是女。你想要的只是一个‘灵魂伴侣’，这根本不是爱情，是你一厢情愿的，对这个古老神话的幻想而已！

  “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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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的结尾以友情破颜拳结束。

  一方狼狈地被人拉扯着出了房门，左脸肿得老高，配上那茫然的表情显得过于好笑。

  另一方依旧在床上，抓着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痛的右手，控制住自己想要爬起来接着给对方一拳的冲动。

  他用被子将头蒙住，终于在夜色与波浪声的掩护下，痛哭出声。

  TBC.

  （五）